“哦。”陶华一直站在颜忍的床边,无意识的去打量颜忍的侧脸,好像突然间不认识他了一样。见左右无人,陶华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里的疑问,“小忍,那天晚上你,你说的那句话,是什么意思?”
颜忍浑身一僵,好像有一种被人当众扒光衣服的感觉,这一刻他希望那天陶华是真的醉了,醉的什么都不记得了,“你说哪句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那句,如果你不介意,我也可以。”
颜忍回头看他,希望能从他的双眼看穿他的心思,人不是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吗!陶华有一双清澈的眼眸,他不像颜忍那样会掩藏心思,但凡有一点想法都能毫不保留的从双眼中表达出来。可那里似乎没有他想要的东西。半晌后颜忍突然轻笑了一声,“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是零,这话说的真是太对了。”颜忍顿了顿,缓和了一下不自然的声调,“我看你难受的想自杀,就安慰安慰你了,还能有什么意思?”
陶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,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“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是同x_i,ng恋呢。害我白担心了一夜。”
“担心什么?”
陶华声调提高了老多,“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,当然会担心你了。万一你真有那方面的倾向我得好好开导开导你。”
“……你想太多了。”
“我就说吗,你怎么可能有那种变态的癖好。”
颜忍没有再说话,只是淡淡的笑着,却笑的异常的苦涩。
他从不知道被爱人拒绝的时候心会这么的疼,以前一直都是他在拒绝别人,用比这还要残忍的语言,用比这还要无情的话。字字诛心,句句见血,总是能让那个男人咬紧牙关握紧拳头,但他却从来也不反驳一句,顶多就是摔门而去。每当这种时候颜忍总是在他身后冷笑,虽然打不过他但至少逞了口舌之快。可快感过后却只剩下无边的空虚,骂了他又能怎样,割不到他的r_ou_,喝不到他的血,最多就是让他生点儿气而已,这样的反抗根本就毫无意义。可今日才知那些语言简直就像一把看不见的刀,它带来的伤害竟比剜心嗜血还要痛苦,前提是他所谓的占有真是出于爱的话。
那天上午的课一结束,陶华就再也没见过颜忍,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颜忍的床铺已经空了,衣服,书籍,行李什么的都没有了。除了在陶华的枕头上留下了几百块钱之外,再未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。他的离去就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,静悄悄的。
陶华不停的给颜忍打电话,几十个却不见那边的人接过一个,又换张龙和王朔的手机接着打,对方还是不肯接听。陶华无奈只好给他发短信,一遍遍的问他到底去了哪里?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的就走了?直到深夜时分陶华才等到颜忍回复的一条短信,简简单单的只有几个字而已《家里原因,我不能继续念了,再见,我的朋友!》陶华又拨了电话过去,想问个清楚,可那边却已经关机了,几天之后这个号码变成了空号。
与此同时教导处的最后通牒也到期了,颜忍因私自旷课一周被学校正式开除。
不久后一位西装革履的
男士敲开了205寝的房门。来人自称姓张,向几人打听颜忍的下落。陶华这才知道颜忍的辍学都是他私自做主的,他家里并不知情。
陶华心急之下愤怒指责那个男人未曾履行好监护人的职责,张暮坦言相告自己并不是他的异父,而是管家。陶华哑言失语,想自己认识颜忍这么久竟从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,甚至不知道颜忍今年才刚刚满十五岁而已。
颜忍的突然消失让陶华相当的自责,他总是觉得颜忍的离去和他有关,不敢肯定,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。还记得颜忍在离去之前最后看他的那眼,那是一种特别难言的苦涩,只是当时他并没有看懂。
陶华曾去求他大哥帮忙找人,不想手眼通天的大哥竟然也是素手无策,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,何况这个人还在刻意的躲着你。
第19章
“果拼间,306要一个中果盘!”
“收到了,拿单子下来取。”颜忍放下对讲机,从保鲜柜里取了一个备好的果盘放在台案上。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机。最近他迷上了玩飞信,整天抱着电话和一群不认识的人聊来聊去,只当是打发时间了。
他工作的单位是一家归属于酒店之内的夜总会,自开业之初颜忍就在这里上班,一做就是一年多。刚开始他只是个服务生,后来和果拼师傅混好了就当了他的徒弟,师傅走后他就成了果拼师。
虽然薪水不是很多,但好在够自在,因为这酒店不是以夜场为主经营,对这里的管理相对比较松散,加之他是后勤部门,自然也没人去管他,有时候他甚至可以借经理办公室的电脑上网看电影。以他现在这种混日子的心态来说这份轻松的工作正适合他。
至于陶华,他想他应该已经忘记了,至少现在看见通讯录那个号码时已经没感觉了。事实证明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,喝的时候苦,效果却不错!不过说也奇怪,时间这副良药却始终无法让他忘记另外一个人,准确的说应该是无法让他走出另外一个人的y-in影。是不是因为恨的太深了?为什么忘记一份爱只需要一年的时间,而忘记一份恨十几年的时间都不够?
他曾把这个问题问过他所有的飞信聊友,有人说他自寻烦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