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梨嘴里骂着烦人,却还是进账在门帘处去了件披风给她送过去。
一曲终,金楠手握陶埙,一用劲将它捏成了好几半,然后张开五指任由那些染了鲜血的碎片掉落在地:“有劳杜梨姑姑转告,如她所愿,金楠会忘了她。”
第50章 投怀送抱
从在林中与金楠的那个热吻开始,焉羽悠然就魂不守舍了。她一直刻意地藏着脖子上的“吻痕”,心里却并不埋怨金楠的粗鲁,哪怕事后的好几日她都要穿高领的衣裳来遮住脖子。
心烦意乱地应付了夏正逸,想借着泡澡的时间让自己的头脑也清醒清醒,不能再任由自己沉浸在对金楠的迷恋和愧疚之中。
帐外木棉和杜梨的议论声时有时无地传进耳朵,焉羽悠然尚能控制住自己的心,可是那不再蹩脚的埙声响起时,焉羽悠然双手掩面,泪s-hi掌心。只有这个丫头,能让自己失态,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,让自己体内柔弱的女儿姿态破壳而出。
金楠,你的曲子已吹得这么熟练了,你的人也长大了。没有我,你可以过得更好。
“这碎都碎了,你还捡它干嘛?”杜梨不明所以地问木棉。木棉知道那个陶埙对焉羽悠然的重要x_i,ng,所以在金楠走后,她去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了起来包在帕子里,但并未擦干上面的血迹。
“待会儿我进去伺候娘娘,你且在外面千万守好了。”木棉叮嘱道。
杜梨看着木棉一副忧虑重重的表情,百思不得其解:“我说木棉,这破东西莫非,是娘娘与她的定情信物不成?”
木棉一个劲地摇头叹气道:“这有时候啊,碎的不仅是看似不起眼的身外之物,碎的,也是人心。杜梨,你说为何娘娘的情路就这么苦呢?金楠那丫头,你看着也心疼吧?”
杜梨哼了一声:“谁心疼她了?你还是快进去吧。”
小心翼翼捧着陶埙,木棉边走边揶揄道:“就属你死鸭子嘴硬。都主动送披风了,还不好意思承认。”
木棉进入营帐,焉羽悠然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秀发:“她走了?”
“恩,走了。”木棉应道。
“走了便好,省得本宫命人赶她。”
“娘娘心里不是这样想的,就别往自己心上扎刀子了。娘娘,奴婢思来想去,觉着有样东西还是应当交由娘娘来处置,请娘娘明示。”
“哦?什么东西还需……”焉羽悠然放下手中的木梳转过头。
焉羽悠然失了神,木棉将东西搁置在梳妆台上:“奴婢就不打搅娘娘歇息了。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,奴婢和杜梨就在帐外,您唤一声便是。今夜,就请娘娘做回自己吧。”
木棉走了几步又顿住,背着身子说道:“她说,如您所愿,她会忘了您。”
那一夜,没有人知道焉羽悠然是怎么熬过来的。只是第二日,木棉发现焉羽悠然的好几根手指都被利物划破了。看那几个伤口的位置和深浅程度,不像是无意间被伤到,说明是娘娘故意为之,还有那些碎片也不见了。木棉对此缄口不提,事到如今,只能让一切顺其自然。
“娘娘病了?需要传太医来看看吗?”杜梨问道。
“娘娘得的是心病,太医也没办法。不过这太医你还是要去请的,就说娘娘昨日淋了雨,身子不舒服,请太医来好好瞧瞧。”木棉懂焉羽悠然的心思,明白自家娘娘怕是有一段时日不想再侍寝了。
另一个营帐内,萧然j-i,ng疲力竭地趴在床沿,恨透了夏正逸每次把她当做焉羽悠然的替身肆意折磨。
金楠好心的递了瓶药膏给她:“让小欢给你擦擦吧,不是从太医院要来的。萧然,我问你一个问题,你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回答我,这样我才好救你出苦海。”
“好啊,先说你的问题。”萧然无力地笑着从金楠手中取了药瓶。
“侍寝,是你自愿的吗?”
“呵,自愿?我要是自愿,还会跟你做交易?”
“恩,你歇着吧。”
“金楠,你要做什么?这里可是皇家猎场,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,别去干傻事。”
“你以为我真傻?我只是不想再拖延时间,想早点解脱自己。萧然,我要借你的衣服,你可别吝啬。”金楠蹲下来冲萧然眨眼睛,“你说我美吗?”
同一日,狩猎场内出现了奇迹般的景象。数不清的群鸟聚集在天空,成群结队地围绕一个中心打着转,还有悦耳的鸟叫声。待夏正逸和群臣赶到林中一个小山丘下时,只见一名女子身着绯色纱裙,在山丘上翩翩起舞。
与其说那女子是在跳舞,不如说是在欢快地伸展四肢,拥抱天地。
所有人都像被灌了mí_hún汤一般盯着那名女子,只有齐家两兄弟还算有定力。齐衡吃力的问向齐桓:“大哥,这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吗?”
齐桓也是目瞪口呆:“此景象恐怕只传说中才有。”
“何方来的大胆妖女,竟敢迷惑皇上!”蔚围琛一届老匹夫,对女色已然有心无力,上前一步训斥道。
那女子受惊,一失足竟从山丘的顶端往下掉,群鸟也瞬间飞散。英雄与美女的桥段怎么演都不会腻,美女已经摆好了下落的姿势,独缺夏正逸这个好色的英雄上钩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