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怎敢骗娘娘?”杜梨扶住焉羽悠然,眼里也涌上了泪水,不知是为金楠的消失,还是为娘娘的无助,“她走了,奴婢找不到她。”
金楠,为何连最后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?为何连一次都不肯信我?
我抛弃过你那么多次,所以现在轮到我被你抛弃了是不是?我让你忘记我的时候,肯定很痛吧,因为,我现在也很痛。那么多次你都咬牙坚持过来了,为什么等到我愿意与你琴瑟和鸣的时候,你不再要我了?
三年五载是吧!十年二十年是吧!那我就把余下的人生都赔给你,你走多久,我就等你多久。
等到,我再也没有命可以等的那天……
九月,消沉了一小段时间的皇后娘娘重登朝堂,溧阳大局已定,齐桓留下妻儿带着夏子昭返回军营。
十月,宫内的奴才和侍婢迎来了大换血,太子夏子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太子印鉴交给皇后,并称:“只要母后一日不认可儿臣这个太子,这太子印鉴,儿臣便一次都不会用。”
太子是夏正逸自己立的,纵使他再怎么生气也不想这么快就废掉太子打自己的脸。
月底,葛远山被提职为副统领,迎娶李珊并由皇后亲自证婚:“本宫答应了你姐姐会替她照顾好你,本宫想给她的荣耀,给了你和珊珊,她也一定会高兴。”
盛大的婚礼结束后,焉羽悠然将杜梨留在了宫外。
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“这几r,i你在坊间多走走,寻一个死婴,男女不论。切记,本宫要的是真真切切而非为了交差的死婴。”
“娘娘要死婴,可是想借此处理掉玥贵人肚子里的孩子?那个侍卫目前还被葛远山看管着,您一直没发话,我们也就没动他,现在要怎么做,是杀还是留?”杜梨请示道。
“杜梨,你说他们两个算十恶不赦吗?”
“奴婢,不知。”
几日后杜梨不负使命地寻到一名死婴,当天夜里,焉羽悠然便先发制人带着催产的药去了玥贵人的寝宫:“想保住你和那个男人的命,就杀了这个孩子。你若乖乖就范,喝了皇上赐给你的药,或许,念在同为人母的份上,本宫还能大发慈悲放你出宫,成全你们。”
玥贵人惊恐万分:“不,皇上怎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?你,你说过不会……”
“哼,本宫何时来过你这里,又何时跟你说过什么?”焉羽悠然踱步到玥贵人面前,欣赏着她惊恐到扭曲的表情,“皇上早就失去生育功能了,你以为你给他戴了绿帽子,他会放过你们一家三口?”
“娘娘,娘娘,求娘娘网开一面,放臣妾的孩儿一条生路。”玥贵人跪在焉羽悠然脚下拉扯着她的裙摆,“只求娘娘放过未出世的孩子,臣妾愿意以命抵命,换他一条生路!”
“不管有没有生路,这碗药都是你唯一的选择。木棉,给她。”
那夜过后,众人得知的消息是玥贵人难产生下一名女婴,皇后娘娘和皇上相继赶到,因为女婴脸上天生就有一块羽毛状胎记,皇上忌之,一怒之下摔死女婴,惊吓过度而疯掉的玥贵人满身是血地在宫中逃蹿,声嘶力竭地指控着夏正逸弑女的罪行。
玥贵人被打入冷宫,不多日便暴病而亡。
“皇后诋毁了朕的名声,这下所有人都站在你那边,满意了?”退朝后,夏正逸瘫坐在龙椅上。
“臣妾不过是帮皇上做了想做的事而已。那个孩子是孽种,就算臣妾容得下,可夏氏也容不下。至于皇上说的诋毁,你大可告诉天下人身患隐疾的实情,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,那么,自然就不会有人再认为皇上是个谋杀亲子的暴君,说不定还会觉得他们的皇上很无辜,很值得同情。皇上,您说呢?”
焉羽悠然回到仪宣殿,夏悠妍已进宫恭候多时,而她上次来这里,还是为了带金楠的老师来,物是人非,人情味全没了。
“母后,您已经狠辣到连一个幼小的生命都要利用,都要赶尽杀绝了吗?那个孩子跟您是没有多大关系,可她也是儿臣的亲妹妹啊!您也是做过母亲的人,您也是很爱儿臣和七弟的母亲,您,怎么就能下的了手?儿臣自知再也没人能左右您的想法,所以儿臣今日是来请旨的,请母后恩准儿臣养病,直到明年大婚。”
“平宁公主请的旨,本宫允了,你想住多久都行。说完就退下吧,省得本宫看着心烦。”
“儿臣告退。”
“公主,公主留步。”木棉追上走出仪宣殿的夏悠妍。
“姑姑还想说什么?”
“公主误会娘娘了。玥贵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父皇的,而且玥贵人和那个婴孩都没死,是娘娘救了他们,也成全了他们一家三口。你父皇,早在很多年前就不能再有子嗣了,不但如此,他还用子嗣来骗取娘娘的身心……”
“姑姑,你,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夏悠妍不可置信地抓住木棉的胳膊问道。
“千真万确啊!公主殿下,娘娘她真的够苦了,也只剩你一个至亲的人在身边了,若是你再误解,奴婢怕,怕娘娘真的连最后的心都会被黑暗给吞噬啊。”
夏悠妍急急跑回寝殿,却被杜梨拦住:“娘娘不想见任何人。”
抬手擦了擦眼泪,夏悠妍跪在珠帘外,重重地磕了三下:“儿臣不孝,不解母后的良苦用心。儿臣这静思己过,请母后保重身体。”
十天后,夏悠妍,而她最想见到的那棵金楠树却没有一片绿叶,真真是枯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