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堂自然答道:“聊了一个下午还不够?兄弟情义本就在心中,无需过多口舌。”
何况该说的也都说了, 目前看来除了他木讷的大哥还有点懵以外,其余几位都淡定接受了他们五弟是个断袖的事实。
唔, 不过他大哥向来耳根子软, 想必没多久他自己也会想通的。
庞昱既意外又有些泄气:“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襄阳,我们这就走了,会不会不大好?况且我还没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呢……”还买了那么多正式场合穿的衣服, 都没机会穿出去呢!
“无妨, 反正他们也只是响应钦差号召前来, 并不会在襄阳久留。”白玉堂道, “岛上还有诸多事情等着他们,见过咱们一面,也差不多该回去了。”
庞昱心中还是有些忐忑, 除了蒋平,他就没机会和其余四鼠单独说过话,也不知道自己在他们心里是个什么形象, 没准比狐狸j-i,ng好不到哪儿去呢。
不过,既然白玉堂这么说,还是相信他吧。
若连白玉堂都不能说服他们,那他自己估计也没这能耐。
白玉堂这次没有带他回东寨,而是去了西寨,绕到了山的另一面。
山峦这一侧邻水,白河支流自北向南奔流淌过,宛如一条随风鼓动的丝绦,缠绵在崇山峻岭间。
两人当真便过了几日游山玩水的逍遥日子,白天携手俯瞰大好河山,晚上随处找个村户家里借宿。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,便在山里凑和一晚,打点野味来吃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山中无岁月,这般走走停停,逍遥惬意,也不知过了几日,走到何处。
庞昱发自内心地觉得,要是这辈子就这么过完了,似乎也不赖。
白玉堂是个很有趣的游伴,他走南闯北,博闻强识,听他一路指点风物,将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讲得别有趣味。
偶尔他还会凑过来说点甜兮兮的小情话。
和他在一起半点,当真是都不会无聊。
庞昱暗想,这般养伤也不错。白玉堂虽然嘴上不说,可他到底对冲霄楼的那次失败心怀芥蒂,神情始终有些郁郁的,公孙先生也说心怀郁愤对伤势的恢复没有益处,能让他忘记面具人带来的挫败感,哪怕是暂时,也是好的。
然而天不从人愿,往往事情就不按照你希望的方法走。
这日,两人刚从某个村落里出来,还没走出几里地,便见一骑绝尘,一匹枣色大马驮着个青布衫的疾驰而来。
庞昱愣了愣,才发现那人是冲着他们来的,等那人近了些,才发现竟然是未穿官府的展护卫。
“有何要事?”庞昱还没开口,白玉堂就先问了,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。
这么一看,庞昱才注意到,不光是白玉堂脸色不好,就连展昭的脸色也十分肃穆,像是怀揣着一件重大的案子似的。
“前方驿站已经备好了马,二位随我们一同过去便知道了。”展昭没有多言,说完这句,又匆匆上马离开,马蹄卷起一路烟尘。
庞昱莫名其妙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不知道,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白玉堂叹气,今天本想大显身手带小螃蟹攀爬一处险地,在险地高岩上观景一定别有意趣,可惜,被人打断了。
换成其他人,白玉堂说不定理都不理,任x_i,ng地将要事推到后头,只当做不知道。可来的人是展昭,他眼下……还打不过对方。
这一定是公孙先生出的主意,他知道展昭一出马,他们二人就不可能推拒,何况小螃蟹对展护卫还是十分信服的。
果不其然,庞昱听了之后便拉着白玉堂道:“既然是有大事,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,别耽误了正事!”
白玉堂:“……”
纵然心有不悦,白玉堂还是被小螃蟹拉着走了。两人沿着官道又走了一段路,终是到了驿站。
恰好,他们前脚刚到,王朝、马汉正朝着屋中的人抱拳,身上背着他们各自的包袱:“展大人,公孙先生,我们便就此告辞!后会有期!”
道别完,王朝马汉走出来,便和庞昱两人打了照面。庞昱奇道:“你们这是去哪儿?”
王朝笑了笑:“回开封府保护包大人,只有张龙赵虎在大人身边,还是令人不放心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小侯爷,那咱们京城见吧!”马汉也冲两人笑,他翻身上马,“白五爷,日后咱们切磋时,你可要手下留情啊!”
虽然白玉堂下手是真的不留情面,可是马汉摔着摔着,竟也觉得自己在武学上的悟x_i,ng变好了,对白玉堂的敬畏感也多了几分,全然没发现那时候的白玉堂纯粹是心情不好才找他“切磋”的。
白玉堂脸上也看不出丝毫异色:“随时奉陪。”
反正回京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,男子汉无需赘言,一个照面足矣。
告别二人后,庞昱和白玉堂走进驿站,屋内不光坐着公孙策、展昭,还有大理世子,他们三个正围着桌子研究什么物事,脸上神情严肃。
“这是什么?”庞昱走过去问。
公孙先生小心地用一双细竹筷子夹起桌上的一枚小小纸片,道:“小侯爷请看。”
只见那张小纸片周围有黑色烧焦的痕迹,好像是一张完整的纸烧剩下来的东西,只留下这点没烧干净。
庞昱仔细凑近了看:“‘三七’……这是什么?数字,还是时间?”
公孙策高深莫测地看了眼展昭,后者摸了摸鼻子道:“据公孙先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