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面无表情地坐在秦九下手, 也跟着倒了杯茶。
秦九哼了一声, 离开桌子,站在墨鹰身边, 一副不想与白月说话的样子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楚怜玉搞不清楚状况。
秦歌看了几人两眼, 回到里屋继续观察楚石的状况。
今天夜间, 楚石病情加重, 忽然抽搐、发热起来,他刚刚喂了药, 现在好了一点。
楚怜玉见他进去, 也连忙跟着过去。
“你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秦九好奇地探过头去, 正好看见躺在床上的楚石。
“他是谁?”他扭头问墨鹰。
墨鹰没说话,直接看秦歌。
他也没见过这人,不过能让少宫主亲自照料的人, 想必与楚怜玉有关。
“他是我大哥。”楚怜玉闷闷地解释。
秦九不由得多看了床上的人两眼,见他浓眉方脸, 长相英武,楚怜玉虽然稚嫩,但与床上的大哥也有几分相似。
“你大哥不是很厉害么,谁把他伤成这幅模样?”
楚怜玉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他把洛阳镇里遇到乞丐,以及被乞丐带到这里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。
“还有这种帮派?”秦九很惊奇,他也从来没听说过有用这种荒诞不经的方法来办事的帮派。
“玲珑门。”白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,c-h-a话道。
“这个名字……”楚怜玉想起来那个如丐帮弟子般的传话人,有些一言难尽,“他们帮主莫不是个女的?”
“肯定是个女的,男的谁会取这么娘们的名字。”秦九断言道。
白月看着楚怜玉微笑,摇头,“男的。”
“真神奇。”楚怜玉惊讶。
“玲珑门于百年之前建立,行事最为荒诞,能以最匪夷所思的方式完成任务。但门派隐蔽,没人能找到他们的据点。他们历代门主都心思缜密,不喜纷争,到了近几年,更是隐藏颇深。江湖上虽然偶有传闻,可所知之人甚少。传闻这代门主因为受了留仙寨大恩,临死之前,把玲珑门托付给留仙寨,让一众弟子听命于留仙寨。”白月背书一般把知道的信息背了出来。
楚怜玉听得目瞪口呆,“啊。”他说。
“这么一个都是傻子的门派,交给留仙寨也没什么用。”秦九靠着桌子歪着,不屑地道,“又不会挣银子。”
“玲珑门弟子甚少,门主一去,就无人庇护。”白月补充道。
楚怜玉这才知道,秦歌昨天说这个门派是自己家的是什么意思。原来是这么来的。
应该是当年他们门主与他父亲有什么交情,后来又像托孤一般把门下弟子托给留仙寨。
“按照他们的脾性,怕是很难接受别人照顾。”楚怜玉想起来昨天给钱,那人的反应。
“所以他们实际与留仙寨少有来往。”白月回答。
楚怜玉闻言,神色复杂地看他,“为什么我们寨子上的事情,你比我还要清楚?”
白月微微一笑,没说话。
秦九嗤笑,“还不是因为你跟废物一样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觉一股气力袭来,秦九一惊,连忙跃起,一个鸽子翻身,堪堪躲开,他略显狼狈地站好,气急败坏地对秦歌叫道,“你还讲不讲理?他这样的人,不是废物是什么?”
秦歌站起身,冷冷地看秦九,“玉泽宫辛秘之事,你也全都知道吗?”
秦九哑口无言,强硬道,“没人告诉我,我怎么会知道!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白月冷不丁地道。
“对什么对!还不是要维护他。”
秦九吃瘪,踢翻了凳子气哼哼地去外边坐。
墨鹰随在秦歌背后,看了看秦九的背影,站着没有动。
楚怜玉以为他想出去安慰,推了推他,“去啊。”
墨鹰不动。
楚怜玉自己也觉得窘迫,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。
半晌,屋内无人说话,楚怜玉只好找白月搭话,问道,“你跟着韩泽,有什么发现吗?”
白月摇摇头。
“那天韩泽告诉我们,少林寺的善德大师有古怪。”楚怜玉接着道。
秦歌没有阻拦他,掏出银针专心地为楚石施针。
楚怜玉接着道,“他说他刚好遇到善德大师在少林寺禁地里养了怪异的鬼虫。会吃人r_ou_的那种。”
白月提了j-i,ng神,“吃人r_ou_?”
楚怜玉点点头,一五一十地把那天韩泽对他们讲得少林寺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。
白月听完,摸了摸下巴,“还有这事。”
“你觉得可信度如何?”楚怜玉问他。
“极低。”白月淡淡地否定了韩泽对善德大师的怀疑。
比起来韩泽,楚怜玉当然更信任白月。
既然他觉得善德大师不可能是鬼虫事件的元凶,他自然也不相信。
“我觉得韩泽才是最有古怪的那个人。”楚怜玉说出自己的怀疑,“总感觉他在隐瞒什么。”
白月点点头,“他确实不诚实。”
“你觉得他哪里不对?”秦歌收了针,笑着问楚怜玉。
楚怜玉看看楚石,见他睡得安稳一些了,不由得感激地对秦歌一笑,略微思索了一番,这才走到桌前坐下,说出自己的怀疑。
“第一,为什么鬼虫会出现在洛阳镇,而且偏偏是在他金盆洗手的时候爆发?”楚怜玉列出自己怀疑的地方,“苏猛为什么刚好在他家?是不是与韩泽有什么联系呢?”
“这是最开始的疑点。”秦歌说道。
“是,接下来是第二点。”楚怜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