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猛告诉她要闭气喂养,她也不敢不从。
起初以为是些普通虫子,直到有一天,她救了一个坠落山崖的人,她才知道这虫子到底有多厉害。
那日苏猛也在。
坠崖的老者连日来在妇人的照料下养好伤,本欲辞行,无意间撞到了她喂养鬼虫。
那老者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这虫子的来历,一眼看见,就大惊失色,想要夺门而逃。苏猛眼见不好,端起喂养的虫子,就泼在了那人身上。
然后妇人就惊惧交加地看见,那些虫子从老者眼鼻耳口,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身体,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。
那老者在地上挣扎不已,全身血色尽失,双眼暴凸,到死连一丝血气都没有。
她看到这里,哪里还不知道这虫子是要命的东西,有心想逃,却被苏猛抓住了孩子。以孩子要挟她服从。命她手持冰块,看护老人尸体。待血被饮尽,鬼虫出现时,再把它们重新饲养起来。
苏猛告诉她,鬼虫见了血,开了荤,以后必须以血为食。让她乖乖地守在这里,他自会负责送食物给鬼虫。
妇人说到这里,脸色极为苍白,眼睛呆滞无神,嘴唇颤抖,几度说不下去,j-i,ng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白月却是晃了晃手中的鞋子,提醒她道,“然后?”
那鞋子摆在妇人眼前,昔日孩子的乖巧依偎在她身旁,眷恋地叫她娘亲的模样放佛重新浮现起来你,妇人悲恸地哭了起来,才重新抽泣着道,苏猛原本是十余天带孩子回来看她一次,数日前,刚把孩子带来与她团聚,告诉她,鬼虫已经初有所成,她的任务也算完成,不几日便放她与孩子自由。
她喜极而泣,想着与孩子很快就见面,也就放任他被苏猛带走。
哪里知道,这次被带走,就是永别。
“早上天降大雨,我原本想着离儿体弱,欲为他缝一件衣服。”妇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“恍惚间看见离儿扒着门框叫娘亲,我起身去找他,他却转身跑了。我出门去,找遍附近,都不见他的身影,苏猛不许我离开,我又疑心自己是太过思念离儿看花了眼,便没有再去寻,哪里想到,他竟然……”她死死地捂住胸口,哭的气都喘不上来,“离儿,他是来与娘告别的吗?”
楚怜玉听到这里,再也不忍心听下去。
想必那个叫离儿的孩子也是知道了鬼虫的厉害,害怕虫子咬他母亲,才匆匆离开。
还在那样被虫子吞噬的情况下,远远地离开了母亲住所,攀上了崖边小路,走至山上。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。
“苏猛是谁?你说出来,小爷不收你一分钱,帮你去杀了他。”
秦九听得义愤填膺,恨不得苏猛就在眼前,好把他一剑毙命。
妇人却连连摇头,绝望地道,“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。”
“他住在哪里?”墨鹰问。
妇人大哭出声,道,“也不知道。”
“难道就任他残害他人性命?”楚怜玉满腔愤懑,“咱们去把他找出来!”
秦歌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,上前柔声问道,“你在洛阳镇的住处在哪里?随我们去洛阳镇看一看吧。”
妇人抬头,见是一个极为俊俏的少年郎,若不是他喉结凸出,几乎会被人误认为女子。但他一身贵气,又让人不敢亵渎。
她揉揉眼睛,低头称是。
“这里怎么办?”楚怜玉想起妇人说苏猛不许他离开,想来这里也有许多鬼虫要饲养。
妇人闻言,挣扎着爬起来,咬牙道,“苏猛害我离儿,我也不许他好过。”她的眼中尽是恨意,对苏猛仇恨至极。
她带着几人辗转来到一个山洞前,道,“那些虫子就在里面。”
这个洞x,ue非常古怪,还没靠近,就觉y-in风阵阵,冰寒不已。
白月查看一番,第一个走了进去。
楚怜玉护在秦歌身前,也跟着进去。
秦九跟在后边,妇人抽泣着走在最后。
几个人只有墨鹰留在了外边,其余的人都随着妇人进了山洞。
走进去才发现,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溶洞。原本就y-in冷潮s-hi,这里面寒气阵阵,怕是因为有人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的缘故。
待走到了最里面,众人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室寒冰。
只是,让人震惊的是,每一个寒冰下面,都有一具神情痛苦的尸体。这些人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足足有十数具。其中一个孩子与妇人口中的离儿岁数相差无几,神情最为惊恐,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,手向前探着,像是要抓住什么人一样。
“这是你抓来的?”楚怜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,看她刚刚还一副痛失爱子的样子,哪里想到她会忍心让别人的孩子也变成鬼虫的吃食。
“不,不是。”妇人慌忙摇头,“是苏猛!苏猛绑了这孩子来的。”
“他身上并无绑痕。”
秦歌上前查看后,淡淡地道。
那孩子眼睛看着前方,惊吓之余仍依恋地冲着前方的某人伸手,显然那里有他熟悉的人。如果苏猛真的如她所说,是个不知道哪里过来的外乡人,那他不可能让一个孩子心甘情愿地随他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。
除非这里有他认识的人。
那个与他年纪相仿,被妇人唤作离儿的孩童。
“不,不,”妇人慌张地否认,“是苏猛骗他来的,不管我的事,不管离儿的事。”
她越是急于否认,越容易暴露。
连方才一心想要为她报仇的